《蝙蝠之影》(Shadow of the Bat)闪回镜头

　　蝙蝠侠的粉丝们对选角一向挑剔。迈克尔·基顿凭借 1989 年的《蝙蝠侠》和 1992 年的《蝙蝠侠归来》转变了反对者的看法，但他很快就退出了这个系列，留下一件无主的橡胶战衣。而填补这个空缺的，就是西部片《墓碑镇》影星瓦尔·基尔默。说实话，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工作。这么多年来，瓦尔·基尔默的蝙蝠侠一直挨骂，但这些批评真的恰如其分吗?

　　尽管已故导演乔·舒马赫与瓦尔·基尔默在片场有不少争执，但他对后者的蝙蝠侠给予了高度评价。《永远的蝙蝠侠》是一部想要兼顾多个任务的电影，它既想与提姆·伯顿的两部电影保持连贯，又想要扩大这个系列的商业价值。今天我们就来分析一下瓦尔·基尔默为布鲁斯·韦恩带来的轻松感，以及为什么他应该得到更多赞扬。

双侠记

　　《永远的蝙蝠侠》有很多问题都来自定位不明：它不是《蝙蝠侠归来》的真正续作，却又不愿与波顿/基顿的两部片子彻底切割。我们依然可以注意到波顿与作曲家丹尼·艾夫曼留下的哥特童话风，特别是一些闪回镜头和阿卡姆疯人院之类的地点。虽然客观来讲，《蝙蝠侠与罗宾》在许多方面都比《永远的蝙蝠侠》更烂，但至少它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一个花哨的超长玩具广告)。

瓦尔·基尔默被卡在了新与老的冲突之间，陷入两难之地，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布鲁斯·韦恩的成长弧线。在《永远的蝙蝠侠》里，布鲁斯饱受噩梦折磨，总会梦到父母之死、父母的葬礼，以及蝙蝠侠灵感之源的巨大蝙蝠。这部电影想要让观众相信，布鲁斯已经与内心中的黑暗骑士渐行渐远，需要用噩梦来提醒他为什么每天都要穿上战衣，披上战袍。这完全忽视了基顿版，基顿的蝙蝠侠是一个行走的空壳，是一个活在哀伤之中、饱受父母之死困扰的人。

　　根据 2005 年的纪录片《蝙蝠之影》(Shadow of the Bat)，这些闪回镜头其实是项目早期的产物，当时基顿还没拒演，舒马赫想改编弗兰克·米勒和大卫·马祖凯利的《蝙蝠侠：第一年》，给 89 年的《蝙蝠侠》拍一部前传。

　　据报道，虽然后来决定走比较浮夸的风格，但舒马赫最初想拍一部更黑暗、更情感激烈的电影。或许传说中的导剪版《永远的蝙蝠侠》可以在轻松和沉重之间找到更好的平衡，推特上有不少粉丝在用#ReleaseTheSchumacherCut 请愿，不过很难说华纳有没有这个意向。

说笑话的蝙蝠侠

　　由于题材阴郁的《蝙蝠侠归来》反响不佳，开心乐园餐那档子事情又搞得沸沸扬扬，华纳想在《永远的蝙蝠侠》里多加些喜剧元素也不足为奇。(《蝙蝠侠归来》上映前，华纳与麦当劳合作推出了《蝙蝠侠归来》主题的开心乐园餐，但由于电影并不适合儿童，引许多家长不满。)

　　舒马赫的电影与 1966 年剧版的一致性，和它与波顿两部曲的一致性处于差不多的程度，不过有一个例外。在剧版里，不管反派干出多么搞笑离谱的事情，亚当·威斯特的蝙蝠侠都能绷着脸认真对待，是个冷面笑匠，而基默的蝙蝠侠则会明着搞笑。

《永远的蝙蝠侠》最好的部分，就是基默释放出披风斗士不严肃的那一面的时候。这个蝙蝠侠要与夸张搞怪的金·凯瑞版谜语人和汤米·李·琼斯版双面人战斗，还要和喜欢说一句话笑话的施瓦辛格版急冻人演对手戏，靠《壮志凌云》里深沉傲慢的「冰人」成名的瓦尔·基尔默真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在当年，好莱坞的蝙蝠侠还会笑

　　事实上，基默蝙蝠侠第一次出场的时候，就贡献了一个非常经典(也很臭名昭著)的俏皮话：「我自己去餐厅点得来速。」(得来速是一种在车上完成点餐和取餐的快餐模式。)这个蠢到家的台词一下子就让观众明白了这部电影的风格。它给电影定调的效果丝毫不亚于基顿的「我是蝙蝠侠」。

　　对基默来说，这些一句话笑话和搞怪镜头的要点在于嗓音。他的蝙蝠侠嗓音没有复制基顿，更有天鹅绒的感觉，没那么沙哑。基默版蝙蝠侠有种有趣的特质，仿佛他终于学会了在工作中寻找乐趣。但这也让那段闪回显得更加突兀。不过基顿和基默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他们善于区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嗓音。这位黑暗骑士不需要夸张的咆哮或是变声器的辅助。

蝙蝠侠与蔡丝·梅里黛恩

　　当代的超级英雄片常常被批评不够性感，但《永远的蝙蝠侠》绝对不在此列。这部蝙蝠侠电影不担心「男性凝视」或是「女性凝视」，无论是名声在外的乳头蝙蝠装，还是克里斯·奥唐纳时髦度拉满的晾衣服镜头，抑或是妮可·基德曼美艳的蔡丝·梅里黛恩博士，这部蝙蝠侠电影乐于让演员们展示自己的超凡魅力。

蝙蝠侠与梅里黛恩短暂的情缘也是这部电影的幽默感发光发热的地方。他们在蝙蝠灯旁边的第一次单独会面充满了性张力和欢乐。一位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让基默的蝙蝠侠惊慌失措，仿佛除了揍人之外，他就对身体接触一无所知了。这可能是整部片子里基默演得最好的一段，对于蝙蝠侠系列来说，这种肢体喜剧几乎是一种陌生的存在。

　　与《永远的蝙蝠侠》其他新角色相比，梅里黛恩的夸张程度可能也并不逊色，但她绝对是蝙蝠侠电影里最有趣的恋爱对象之一。基德曼和基默的化学反应给这部电影增加了一种热辣的趣味。他们没有继续拍续集真的是件憾事。我不禁好奇，如果能让基默演一部专心搞怪的蝙蝠侠电影，会是一个什么光景?